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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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霍令宇回家後又睡了一覺起來，身體裏尤其是某個地方還是透露著一絲異樣。李行簡折騰他一次夠他緩好一陣子。
或許真的是快到三十，身體不行了。
他打開手機，好幾條消息竄了出來，對面的頭像是一直可愛的卡通金毛，露著兩顆小尖牙，左下角還有一個比耶的手勢。
每次霍令宇看見高臻的頭像都會會心一笑，他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猛地下床，差點閃了腰。
“叮咚叮咚！霍哥早上好！”
“你起床準備好接我了嗎？”
“等見面給你一個巨巨巨巨大的驚喜！”
“怎麽還沒有回我消息，是不是還沒起床？”
“哇，你不會今天不來接我了吧，做人要講誠信，說過的事情要說到做到。”
等了約莫半小時，看霍令宇還是沒有回覆他，卡通金毛發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飛機快起飛了，不跟你講啦。”
“霍哥要記得來接我，一年多沒見，我很想你。”
今天是大學的開學日，高臻從鞍城趕過來，前幾天特意告訴霍令宇讓他去接，他記得好好的，沒想到昨晚那麽激烈，光是看著李行簡的那張臉，就直接把這件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遇見高臻的時候十八歲，高臻才八歲，時光飛快轉瞬即逝，這麽多年過去，原先的小不點都已經到大一報道的年齡了。
他一直把高臻當成親弟弟看。
他急匆匆趕到了到達層，幾乎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高臻。
高臻在人群中煞是顯眼，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人很難引人不註意，更何況他臉上的陽光開朗，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夏天天熱，他穿著無袖的運動上衣，露著結實有勁的兩條胳膊。隔著大老遠，他就沖霍令宇跑過來，扔下行李箱，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似的一下掛到霍令宇身上。
青年的個子跟雨後竹筍一樣竄的飛快，肌肉也結實了不少，一米八出頭的霍令宇防不勝防，差點被他撲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穩，霍令宇笑罵道：“你小子還挺有勁。”
高臻眼睛亮亮的，身材高高大大，渾身上下充滿著青春男大的氣息，路人紛紛側目。他一直在叫：“畢竟我都成年啦！霍哥霍哥霍哥，一年沒見你想我了嗎？”
霍令宇忍俊不禁，說：“當然想了。”
“我才不信，要不然高考完為什麽不讓我來申城找你？”高臻哼了一聲。
霍令宇又笑：“我自己都還住客廳，你來了住哪？”
“我不介意跟霍哥擠一張床，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你記性真好，我就在福利院留宿過一兩次你都記十年。”霍令宇拉著高臻的行李箱，兩人一塊往出口走，邊走邊聊。
高臻眼中似乎有什麽寒光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攬過霍令宇的肩膀，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而霍令宇只是感覺這是兄長和弟弟之間久違的親昵。
高臻笑嘻嘻地講：
“當然啦，霍哥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每一件事情我都不會忘記。”
高臻的成績一向很好，今年高考更是考進了全國數一數二的申城大學計算機專業，高考後的暑假，要麽在當家教，要麽就在健身房裏兼職，閑下來就練一下肌肉，健身房老板也很樂意把這樣一個帥哥留在這當活招牌。
高臻說：“我小時候的跆拳道班就是你給我報的，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對運動這一方面感興趣啦。”
他還抽空考了駕照，簡直就是勞模。他拿出本子向霍令宇炫耀。
像一只狂搖尾巴想要讓主人誇它的大金毛，讓人忍俊不禁。
霍令宇並不瘦弱，他平時工作忙，難得閑下來就在早上跑跑步，身上那點肌肉沒有被磨滅已經大不容易，別說跟高臻這種真材實料練過的人比。
不過，他最近感覺李行簡越來越愛摸自己的肌肉，可能真的要去健身房辦張卡鍛煉一下了。
申城大學計算機專業報到處的學長學姐看著霍令宇和高臻有些疑惑，因為其他學生大部分都是父母甚至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起送過來的，而今年考入他們專業最高分的高臻，只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麽關系的男人跟他一塊辦入學手續。
申城大學比霍令宇上的那所普通本科要好得多，兩人東瞅瞅西望望，一下午也沒把整個校園逛遍。霍令宇是真心為高臻考上這樣一所學校高興的。
高臻拿了宿舍的鑰匙，一路上都很興奮。霍令宇想到自己剛入大學的時候倒也沒有那麽激動，甚至可以用悲慘來形容，那時候離家裏出事不過一年，即使有助學貸款，他也要為每天的生活費發愁。
有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渾身上下都掏不出一百塊錢，整個人捉襟見肘。
霍令宇望著對大學美好生活侃侃而談的高臻，打心底裏感嘆他辛虧不用經歷當初自己的窘境，推心置腹地說：“你在大學裏缺錢了一定要跟我說，不要瞞著。該跟同學們出去玩的時候也跟著出去玩，不要怕花錢。”
高臻拿著鑰匙擰開宿舍的門，他們是第一個到的，正色道：“我兼職掙的錢夠我生活了，霍哥那麽多年一直照顧我，我現在都成年了。”
他打開包，掏出鞍城大包小包的特產：“院長阿姨給你的特產，說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院裏的照顧。你每年都往福利院捐款，弟弟妹妹們都很想你。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再回鞍城。”
霍令宇想著，自己在外漂泊忙著工作，這幾年確實回去的少，過段時間放假的時候可以回去看看。
“院長阿姨又說，要給你介紹女朋友。”高臻說這話的時候盯著霍令宇，像是在探尋什麽答案。
“女朋友？”霍令宇哭笑不得，“我暫時不考慮這個。”
高臻這才笑了，又接著說：“我自己還有一個驚喜沒給你呢。”
他打開行李箱，掏出一個小方盒，打開一看，是一款漂亮英氣的石英表。
高臻眨巴眨巴眼睛，說：“這是我從高一開始兼職，攢下來的錢買的手表。”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買不起那些高端檔次的，霍哥，你不要嫌棄。”
霍令宇心裏大受感動，其實十多年來，還沒有人送過他禮物。哪怕這是在路邊小店買的，他也能高興好一陣子。
“怎麽會。”
“你不嫌棄就行。”高臻大喜過望，“我給霍哥戴上吧。”他托起霍令宇的手腕，仔細地為他戴上，冰涼的表帶幾乎是跟霍令宇的手腕完美適配。
雖然高臻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十分縝密。這個表帶應該是按照霍令宇的手腕提前調過。
霍令宇也從沒跟他講過自己的腕圍，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量的。
“噠”一聲，卡扣扣上，高臻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霍令宇的手腕，“不錯不錯，有沒有人跟你講過，深藍色真的非常適合你。”
霍令宇搖搖頭。
“那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嘍？”高臻眼睛彎彎，心情極好，手卻一直執著霍令宇的手不放，“你要一直戴著，不要取下來。”
霍令宇只當他是青少年孩子氣的占有欲，開玩笑：“連洗澡也不行？”
“不行。”
“那得看你這表防不防水了。”
“壞了我就再給你買個新的，總之身上一定要有我送你的東西。”高臻擒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霍令宇的手背。
霍令宇感覺有那麽一點奇怪和不自然，他把手抽了回來，但也沒細想。高臻是他看著長大的，即使在叛逆期也不是壞孩子，乖乖上課學習，輔導院裏的弟弟妹妹。
跟李行簡不一樣，人家高臻肚子裏可沒有那麽些壞水。霍令宇想。
高臻手裏還殘留著對方的餘溫，看著霍令宇收回手的樣子，眼神暗了暗，但嘴上還是講著甜言蜜語，時不時撒嬌，逗得霍令宇開心。
霍令宇又幫他把宿舍收拾了一番，拿塊抹布把整個宿舍都擦了一遍。高臻坐在床上，饒有興致看著不遠處背對他塌著腰，努力擦拭角落灰塵的霍令宇。
臨走之際，高臻叫住他。
“霍哥。”
霍令宇回頭，“怎麽了？”
高臻笑嘻嘻的，“我們現在都在申城，以後我能不能天天去找你？”
“不行，我平時很忙的。你也要關註學業。”
高臻露出很傷心的表情，“我為了霍哥辛辛苦苦考到申城，原來霍哥不想見我。”
霍令宇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是你自己腦補的，我可沒講。我有空就來找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夕陽的餘暉隨著霍令宇的關門，在高臻的臉上消失殆盡，他一直笑著，仿佛屋子裏還有人一般。
過了幾秒鐘，他陡然冷下臉，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至極的氣質，似乎剛才甜甜的笑容跟他沒有半分錢關系。
他轉身，大步邁向陽臺，乜斜著獨行的霍令宇。樓下人影幢幢，對方毫無察覺，明明不是申城大學的人，還順便出手幫新生扶著即將歪倒的行李。
新生連連向他道謝。他笑著擺擺手。
真是一副好心腸。
高臻扯出了一個諷刺至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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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宇回家後又睡了一覺起來，身體裏尤其是某個地方還是透露著一絲異樣。李行簡折騰他一次夠他緩好一陣子。
或許真的是快到三十，身體不行了。
他打開手機，好幾條消息竄了出來，對面的頭像是一直可愛的卡通金毛，露著兩顆小尖牙，左下角還有一個比耶的手勢。
每次霍令宇看見高臻的頭像都會會心一笑，他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猛地下床，差點閃了腰。
“叮咚叮咚！霍哥早上好！”
“你起床準備好接我了嗎？”
“等見面給你一個巨巨巨巨大的驚喜！”
“怎麽還沒有回我消息，是不是還沒起床？”
“哇，你不會今天不來接我了吧，做人要講誠信，說過的事情要說到做到。”
等了約莫半小時，看霍令宇還是沒有回覆他，卡通金毛發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飛機快起飛了，不跟你講啦。”
“霍哥要記得來接我，一年多沒見，我很想你。”
今天是大學的開學日，高臻從鞍城趕過來，前幾天特意告訴霍令宇讓他去接，他記得好好的，沒想到昨晚那麽激烈，光是看著李行簡的那張臉，就直接把這件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遇見高臻的時候十八歲，高臻才八歲，時光飛快轉瞬即逝，這麽多年過去，原先的小不點都已經到大一報道的年齡了。
他一直把高臻當成親弟弟看。
他急匆匆趕到了到達層，幾乎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高臻。
高臻在人群中煞是顯眼，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人很難引人不註意，更何況他臉上的陽光開朗，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夏天天熱，他穿著無袖的運動上衣，露著結實有勁的兩條胳膊。隔著大老遠，他就沖霍令宇跑過來，扔下行李箱，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似的一下掛到霍令宇身上。
青年的個子跟雨後竹筍一樣竄的飛快，肌肉也結實了不少，一米八出頭的霍令宇防不勝防，差點被他撲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穩，霍令宇笑罵道：“你小子還挺有勁。”
高臻眼睛亮亮的，身材高高大大，渾身上下充滿著青春男大的氣息，路人紛紛側目。他一直在叫：“畢竟我都成年啦！霍哥霍哥霍哥，一年沒見你想我了嗎？”
霍令宇忍俊不禁，說：“當然想了。”
“我才不信，要不然高考完為什麽不讓我來申城找你？”高臻哼了一聲。
霍令宇又笑：“我自己都還住客廳，你來了住哪？”
“我不介意跟霍哥擠一張床，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你記性真好，我就在福利院留宿過一兩次你都記十年。”霍令宇拉著高臻的行李箱，兩人一塊往出口走，邊走邊聊。
高臻眼中似乎有什麽寒光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攬過霍令宇的肩膀，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而霍令宇只是感覺這是兄長和弟弟之間久違的親昵。
高臻笑嘻嘻地講：
“當然啦，霍哥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每一件事情我都不會忘記。”
高臻的成績一向很好，今年高考更是考進了全國數一數二的申城大學計算機專業，高考後的暑假，要麽在當家教，要麽就在健身房裏兼職，閑下來就練一下肌肉，健身房老板也很樂意把這樣一個帥哥留在這當活招牌。
高臻說：“我小時候的跆拳道班就是你給我報的，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對運動這一方面感興趣啦。”
他還抽空考了駕照，簡直就是勞模。他拿出本子向霍令宇炫耀。
像一只狂搖尾巴想要讓主人誇它的大金毛，讓人忍俊不禁。
霍令宇並不瘦弱，他平時工作忙，難得閑下來就在早上跑跑步，身上那點肌肉沒有被磨滅已經大不容易，別說跟高臻這種真材實料練過的人比。
不過，他最近感覺李行簡越來越愛摸自己的肌肉，可能真的要去健身房辦張卡鍛煉一下了。
申城大學計算機專業報到處的學長學姐看著霍令宇和高臻有些疑惑，因為其他學生大部分都是父母甚至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起送過來的，而今年考入他們專業最高分的高臻，只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麽關系的男人跟他一塊辦入學手續。
申城大學比霍令宇上的那所普通本科要好得多，兩人東瞅瞅西望望，一下午也沒把整個校園逛遍。霍令宇是真心為高臻考上這樣一所學校高興的。
高臻拿了宿舍的鑰匙，一路上都很興奮。霍令宇想到自己剛入大學的時候倒也沒有那麽激動，甚至可以用悲慘來形容，那時候離家裏出事不過一年，即使有助學貸款，他也要為每天的生活費發愁。
有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渾身上下都掏不出一百塊錢，整個人捉襟見肘。
霍令宇望著對大學美好生活侃侃而談的高臻，打心底裏感嘆他辛虧不用經歷當初自己的窘境，推心置腹地說：“你在大學裏缺錢了一定要跟我說，不要瞞著。該跟同學們出去玩的時候也跟著出去玩，不要怕花錢。”
高臻拿著鑰匙擰開宿舍的門，他們是第一個到的，正色道：“我兼職掙的錢夠我生活了，霍哥那麽多年一直照顧我，我現在都成年了。”
他打開包，掏出鞍城大包小包的特產：“院長阿姨給你的特產，說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院裏的照顧。你每年都往福利院捐款，弟弟妹妹們都很想你。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再回鞍城。”
霍令宇想著，自己在外漂泊忙著工作，這幾年確實回去的少，過段時間放假的時候可以回去看看。
“院長阿姨又說，要給你介紹女朋友。”高臻說這話的時候盯著霍令宇，像是在探尋什麽答案。
“女朋友？”霍令宇哭笑不得，“我暫時不考慮這個。”
高臻這才笑了，又接著說：“我自己還有一個驚喜沒給你呢。”
他打開行李箱，掏出一個小方盒，打開一看，是一款漂亮英氣的石英表。
高臻眨巴眨巴眼睛，說：“這是我從高一開始兼職，攢下來的錢買的手表。”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買不起那些高端檔次的，霍哥，你不要嫌棄。”
霍令宇心裏大受感動，其實十多年來，還沒有人送過他禮物。哪怕這是在路邊小店買的，他也能高興好一陣子。
“怎麽會。”
“你不嫌棄就行。”高臻大喜過望，“我給霍哥戴上吧。”他托起霍令宇的手腕，仔細地為他戴上，冰涼的表帶幾乎是跟霍令宇的手腕完美適配。
雖然高臻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十分縝密。這個表帶應該是按照霍令宇的手腕提前調過。
霍令宇也從沒跟他講過自己的腕圍，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量的。
“噠”一聲，卡扣扣上，高臻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霍令宇的手腕，“不錯不錯，有沒有人跟你講過，深藍色真的非常適合你。”
霍令宇搖搖頭。
“那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嘍？”高臻眼睛彎彎，心情極好，手卻一直執著霍令宇的手不放，“你要一直戴著，不要取下來。”
霍令宇只當他是青少年孩子氣的占有欲，開玩笑：“連洗澡也不行？”
“不行。”
“那得看你這表防不防水了。”
“壞了我就再給你買個新的，總之身上一定要有我送你的東西。”高臻擒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霍令宇的手背。
霍令宇感覺有那麽一點奇怪和不自然，他把手抽了回來，但也沒細想。高臻是他看著長大的，即使在叛逆期也不是壞孩子，乖乖上課學習，輔導院裏的弟弟妹妹。
跟李行簡不一樣，人家高臻肚子裏可沒有那麽些壞水。霍令宇想。
高臻手裏還殘留著對方的餘溫，看著霍令宇收回手的樣子，眼神暗了暗，但嘴上還是講著甜言蜜語，時不時撒嬌，逗得霍令宇開心。
霍令宇又幫他把宿舍收拾了一番，拿塊抹布把整個宿舍都擦了一遍。高臻坐在床上，饒有興致看著不遠處背對他塌著腰，努力擦拭角落灰塵的霍令宇。
臨走之際，高臻叫住他。
“霍哥。”
霍令宇回頭，“怎麽了？”
高臻笑嘻嘻的，“我們現在都在申城，以後我能不能天天去找你？”
“不行，我平時很忙的。你也要關註學業。”
高臻露出很傷心的表情，“我為了霍哥辛辛苦苦考到申城，原來霍哥不想見我。”
霍令宇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是你自己腦補的，我可沒講。我有空就來找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夕陽的餘暉隨著霍令宇的關門，在高臻的臉上消失殆盡，他一直笑著，仿佛屋子裏還有人一般。
過了幾秒鐘，他陡然冷下臉，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至極的氣質，似乎剛才甜甜的笑容跟他沒有半分錢關系。
他轉身，大步邁向陽臺，乜斜著獨行的霍令宇。樓下人影幢幢，對方毫無察覺，明明不是申城大學的人，還順便出手幫新生扶著即將歪倒的行李。
新生連連向他道謝。他笑著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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